轻轻笑了一下,她摇着扇子在一旁的椅上坐下,若无其事道:“哦,这样啊,那也好,表妹以前的性子实在是叫人不敢恭维,是该收敛收敛了。”
蒋落霞:……
她想不到以前连架都不会吵一句的沈良沅怎么突然伶牙俐齿了?咬了咬牙,硬是被这话噎的半天吱不了声。
沈良沅见她终于消停,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,她就是看不得他们一家人在自己面前装的好似多纯良、与自己多亲近似的。
陆赐说的没错,对这一家人,是一点软话都不能说的。
府医给蒋落霞包扎好后只说没有什么大碍,一点小伤口而已,就连膝盖上那点蹭破了的血皮过两日也就能好了。
于是沈良沅二话没说,也没给蒋落霞再开口的机会,温温柔柔地笑道:“既然如此,表妹回去歇几日吧,好之前就不要多走动了。”
然后便着孙管家让人来送了客。
因着蒋落霞伤了膝盖,虽然不是多重的伤,也能继续走路,但为了不在舅舅这一家落下话柄叫他们出去乱说,沈良沅给她安排了一顶小轿子。
蒋落霞原以为她坐着轿子从王府大门离开,路边的人看见了总该传两句,这样到时候很快大家便会知道王妃的娘家来人了,倒也方便了他们,这一摔还不全是坏处。
结果谁知小轿子停在侧门外偏巷里,给蒋落霞的如意算盘打了个稀碎。
她回去后便将这些跟金氏说了,金氏皱着眉,啐了一声:“沈良沅这个小浪蹄子我就知道她心眼多得很!以前在家里都是装的!”
说完她又拍了拍蒋落霞的手:“没关系,你在这儿待两日也不打紧,顺便琢磨些吃食到时候做了送到王府去给王爷,我与你一起。”
“至于如何让城里都知道王妃来了娘家人……这个娘有办法。”
沈良沅不愿与他们多久纠缠,不就是怕他们拉了她的身份么?那她就偏要去外头说,否则没人知道他们一家是王妃的亲戚,这一趟不是白来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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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良沅原以为蒋落霞伤了膝盖,她将人送回去后便能消停几日,没成想两天后秦朝朝来了王府找她,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:“阿沅,你娘家亲戚来啦?”
沈良沅惊讶地看过去:“你怎么知道?”
秦朝朝扁扁嘴,在沈良沅身边坐下:“不仅我知道,那些世家夫人们只怕是知道了,我还是听我娘亲和嫂子说的呢。”
原来这两日金氏天天在外头逛,她早在来的第一天就打听过这城里什么地方贵夫人最多,哪些铺子这些夫人小姐们最爱逛,偷偷记下后又去挨个将这些地方转了一圈。
然后这两日她便想尽办法在这些地方转悠,与旁人搭话,她也不去粘着那些夫人小姐,就跟店里招待的人闲聊,什么戏楼小厮布坊绣娘统统聊了个遍。
但不管聊些什么,说话间一定会带上“宁北王妃”几个字,想法设法让人知道自己是王妃娘家人,此番就是特意来看她的,结果也没让他们住王府,还被安排到了别的地方去。
“我是没听到她是怎么说的,但看我嫂子与我转述的意思,你那舅母话里话外都是怪你没有给他们安排在王府住的意思,还卖惨说当时收留你日子过的怎么怎么不如意呢。”
说完,秦朝朝又摇了摇头,有点生气道:“阿沅你才不是这样的,我看你舅母那模样便觉得不是什么好相与的,你以前住在他们家是不是被欺负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