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,情况都变得不利。
原本就不太齐心的家伙,极有可能会做出要他命的抉择……
这么一想,还真是有点失败啊。
不过,成王败寇,不到最后一刻,谁也不知道结果。
在楼房紧挨的中间小路,扶着墙壁,拿出手机试试还能否使用。
万幸,虽然屏幕碎了,但还能正常拨打电话。
他在人选上稍微犹豫了一下,到底还是选择了贝尔摩德。
一方面,比起其他人,贝尔摩德更靠谱点。
另一方面则是,他想知道答案,这一次会不会再被背叛了。
“琴酒,你到底在搞什么?”贝尔摩德焦急的声音很快传来。
琴酒没有计较她的态度,忍住身体的不适,装淡定的反问现状如何。
贝尔摩德深呼吸过后,很快冷静,“警察跟疯了似
的,一个个准确无误地端掉了我们的据点,速度快到根本无法反应,骨干级别的都被逮住了。我也是侥幸才逃过……是你做了什么吗?”
这质疑看似没由来,但换位思考,大概谁都会这么想。
琴酒闭了闭眼,放长呼吸,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没错。
“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发难?”贝尔摩德没等到回答,声音变得严厉了许多,“你想毁掉组织吗?”
“……想毁掉组织的不仅是我。”
“什么?”
似是而非的话说完,便闭口不谈。
果然,引来贝尔摩德被牵动的心,“到底怎么回事?你在哪里?”
琴酒勾起唇笑,莫名有些冷,却还是乖巧地报上了他大概的位置。
挂断电话,抬眼看向小路尽头外的天空,昏昏暗暗还没有完全亮。
他贴着墙壁,沿着路,继续走。
来到河岸边,一直往下,躲在桥下。
坐下来,望着拱形的石墙上乱七/八糟的图画走神。
时间不慌不忙地流走,破晓的光束从天空洒下来,城市渐渐苏醒。
朦胧间,他听到了歌声,是那首非常有名的童谣——
「乌鸦啊,为什么啼叫……」
「可爱的,可爱的……」
从上方发出来的声音,断断续续,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幻。
有人走了过来,脚步声听起来有些虚浮,与他走来时的频率相似,初步判断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。不可能是贝尔摩德……他明白了最终答案。
并不觉得意外,但不会像刚开始那么愤怒。
或许他的情绪早已被榨干,不管再有什么,都经不起波澜了。
来人停在了面前,他原本就昂着头望天的姿势,恰好与之视线相对。
当然,目光不受控制地多看了些地方:穿着他准备的病服套装,外披了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短西装外套……看上去比他好不了多少。
诸伏景光低着头,鲜少有的俯视角度,让他眼中的琴酒多了几分脆弱。
帽子不见了,银色长发随意散开,苍白的脸上还没不知从哪里沾染上的血渍,墨绿色的瞳孔里空无一物,与他自己的状态相比竟差不多了多少。
片刻后,诸伏景光蹲了下来,彼此视线持平。
无言相望,旁边河水在悄悄流动,宛如回到了确认关系的那天。
那时怎么会想到,最终是这样的结局?
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掌,想要抚摸让他尝遍失败的恋人的脸庞。
琴酒微微侧头避开,出于未知的心情,他不想彼此间还有多余的接触。
诸伏景光听话地停了下来,在距离不足一厘米之处。
“那么——”持续的沉默过后,他用干哑的声音说:“我应该如何对待,我的敌人……在他陷入了困境的时候。”
眼眸微转,琴酒嗤笑了声,将答案全部融入在这声似不屑的笑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