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再问…根本就是多余的。
对待敌人的方式,向来只有那么几种:杀死他。
或者——折磨他。
作为亲历者,诸伏景光比谁都了解,他隐忍着没有发作。
“无话可说?”
“她…为什么会答应你。”
能准确找过来的,只有和他通过电话的贝尔摩德。
那女人迟早会背叛,他不惊讶。
但他很想知道,眼前这个人有哪里能打动贝尔摩德。
“我答应她,我会亲手杀了你。”诸伏景光没有隐瞒。
琴酒有些诧异,但转瞬间便释怀,轻笑了声,“她恨我。”
人的感情总是很复杂,想要逃离不代表不爱。
曾经、现在、乃至未来束缚着贝尔摩德的组织,同时也是唯一的栖身之处。何况还有boss……到底是他做得太失败了。
诸伏景光没有过多了解贝尔摩德的想法,配合地说:“也许吧。”
琴酒收回了那点笑,冷淡的目光在面前人身上打转,“那你呢?”
没头没尾,但指向性很明确:你恨我吗?
黑发的前恋人表情未变,过了一会儿,才点头:“我也是。”
“这样啊…”
想想也对,以苏格兰的匆忙程度,来不及核实诸伏高明等人的情况,默认他把所有人杀了——不恨才不正常。
琴酒还挺高兴的,丝毫没有为自己的生命担忧,“想好了吗?”
恨是理所当然,推动着完成亲手杀死恋人的壮举。
难的不是动手,而是之后所要面临的,心灵上的折磨。
即便苏格兰心态好一点,不会放任自己永久陷入其中,也会承受其它方面的指责。虽然他是个凶神恶煞的罪/犯,被随便杀死,也是要负责的。
诸伏景光看着即将分别的恋人,似乎明白了,“我早前做了许多错事,多添一条没什么影响的。”
他把将要面临的折磨当成空,除此之外,找不到方法缓解。
琴酒没有表态,也不会因为没有得到期待的反应而不满。
比想象中平静,仿佛只是一次寻常的告别。
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与哭泣,是因为早已花光了所有的力气。
太累了。
于两个人都是。
“我曾经想过,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你,纵使你会因此恨我……”
诸伏景光再次开口,语焉不详,但他知道琴酒能明白——
“我最大的梦想是回到长野县,跟你一起逛庙会,分享同一根糖果。”
这是对上一次质疑的回答,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一个「伟大」的人。
所执着的,只不过是与喜欢的人一起,做着或重要或不重要的事。
为了达到这个目的,他不惜赌上了两人的前程与情感。
很可惜,他输得一败涂地。
“我不喜欢。”琴酒先是默然,再是否定,“你用的方法。”
如果提早收手,当然有可能成功,那个他不一定拒绝的梦想。
诸伏景光笑了下,“现在,我明白了。”
骄傲的杀手怎么甘愿将好不容易到手的利益全部让出……
或者说,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改头换姓、重新来过的。
琴酒再次沉默。
他虽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