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和评头论足,毫无感情,也没有道德。
它们对待被丢进角斗场的同胞,只有费尽心思的折磨,千方百计的改造和鸡蛋里挑骨头式的羞辱。
贝卡斯原以为发达的科技可以消除贫富差距,消除生命和生命之间的差别
——只要所有人都变得一样强大,还有什么差别呢?
——但昆扬人身体力行的推翻了这个“想象”。
即便个体间同样强大,即便每个昆扬人都掌握着“不老不死”和“虚化”的强大能力,他们依然有办法在种族内部分出三六九等。
这不得不视为一种讽刺。
虽然昆扬人已经习以为常,但贝卡斯不得不思考:
如果昆扬人宣称它们的社会用科技消灭了“不平等”,那么角斗场上厮杀,折磨,改造的生命体又算什么呢?
“贝卡斯意识到了这些细节。可如果不是因为你,马特,过去的他注意不到这一点。”探员B说。
“我吗?”马特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他知道如果你在,绝对不会接受那些现象。”探员B说,“而他以前沉迷在‘只要人类一起进化,情感和牺牲不重要’的理想里,也不会注意到这些‘小事’。”
结果,昆扬人表明,这场牺牲掉感情,只保留理性的进化,尽头却不是更加文明和秩序,而是更为残忍和冷酷。
“我记起了那时的贝卡斯的想法,”探员B没有感情的说,“在他小时候,当他面对奈亚拉托提普,当他在银河图书馆追杀,他以为是恐惧感和敬畏感让他变得弱小,他以为是情绪让他脆弱,所以他一直在太空中寻找强大科技的同时,学习如何摒弃感情。
“在面对爱情时,他也是信心满满,认为即便要‘发展恋情’,‘建立婚姻’,也同样可以不需要感情,只需要履行责任和义务,他想在最重要的人面前证明这一点。”
贝卡斯揉着头发,嘟囔道:“我有过这样的想法?真是…我完全想不起来…这听起来不是很不靠谱吗?”
他和麦考夫一起看向马特。
连莫里亚蒂都看着马特。
马特受不了了,解释道:“他没有成功,他只是这么想的,他也这么说了,但他的行动不是这样的。否则我会和他在一起吗?我没疯。”
不过,莫里亚蒂仍然另有想法。
他说:“但是这又怎么样?人类的确会成为太空中最强大的种族不是吗?
“当我们忙着盘算星际征服的时候,不会有余力折磨同胞。”
“做个人吧。”马特吐槽。
“这就是人类至上主义。”莫里亚蒂继续说,并且身为教授,他顺便做了一点小小的科普:
“人类至上主义”,这派哲学主张以“人类”为核心,人类的利益至高无上。
它强调凡事要从人类的整体利益出发,推动人类的集体进步。
无论面对自然文明,还是太空文明,人类都处于绝对凌驾的地位上。
“这个问题,那时的贝卡斯也考虑过,”探员B说,“他的结论是,先定义什么是‘人类’?”
莫里亚蒂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