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瞪大眼睛,看见自己?不祥的预感落了实。
“佐助!!!!”她的喉咙里不受控制地传出尖叫。
佐助如?同被斩断羽翼的鹰被鼬用苦无轻易扬到高?深的密林里,他们两兄弟开着猩红的写轮眼, 在铺散开来的乌鸦间, 急速下坠。
佐助没有一直下坠, 他借着树木张扬错乱的枝桠停滞在空中。
但是鼬没有给他喘息的余地,他拿着一把苦无, 苦无泛着锋锐的冷光,上下飞舞。
不仅是幻术,鼬的体术远超这?世?上大部?分的人?。
这?一事实, 佐助很小就知道?了, 他崇拜着,艳羡着这?位天才哥哥, 他恨不得向?全天下的人?炫耀他有这?样的哥哥。
他是真?心实意地为有这?样天才的哥哥而?感到骄傲。
鼬一直是他前路的指向?标, 所以,他从未迷茫过, 哥哥走?的快一点没关系, 跟着哥哥一直向?前走?就可以了。
他不必想太多, 努力跟上哥哥的步伐就可以了。
所以, 他理所当然的修炼, 理所当然的努力, 他不明白由纪看他的眼神在很偶尔的时候为什么会难过,在他询问的时候, 又为什么只是轻轻敲敲他的头,背过身,背对着他远走?。
他总是想的很少,于是,他单纯又纯粹。
然而?,过刚易折,物极必反,过于纯粹的他终究因为纯粹让自己?的人?生?蒙难。
变故发生?时,他什么也不知道?,也不知道?该怎么办,他只会孤注一掷地去做一件事。
曾经是跟上哥哥的脚步,后?来是寻找失踪的由纪。
可是有一天,由纪告诉他,他不该紧跟着哥哥的步伐,他不是哥哥,他是他自己?。
有一天,她告诉他,他不该苦苦寻觅自己?,最爱不是最爱,而?是仇人?。
这?让一直一心一意做一件事的他如?何理解,如?何明白,如?何接受?
鼬与他就如?两只同样桀骜高?飞的鸟类,在密林里沉默地对战,鼬没有收力,他没办法?收力,愤怒包裹着他,让他无法?冷静下来。
没有动杀手?,已经是极力克制了。
佐助又一次与他短兵相接,而?后?退到几?步之外,悬空踩在树干上,朝他喷出巨大的火球。
鼬转了转手?里的苦无,将其精准地飞了出去,叮当一声,应该是佐助用刀打?退了。
他单手?结印,升起一片汪洋大海,浩大的海对抗火球绰绰有余。
聚合成海的水汽在烈火的灼烧里,又重新蒸腾成水汽。
鼬在迷蒙的水雾中,缓缓抬头,血红的万花筒凝视着佐助眼里的。
他开口,艰涩地问:“你的眼睛便是这?么得来的?”
佐助一愣,然后?咬牙,倔强地说:“对。”
那双六芒星里的血印刻着由纪的命。
鼬点了点头,他眼里也转着万花筒,低声又说:“佐助,我很多年前,就告诉过你,我的眼睛是同伴的命换来的,它本身就是带着原罪的。”
“而?今,你也带着罪孽,走?到了我的面前。”
这?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?到了佐助脸上。
他又怒又悲,吼道?:“你以为你是谁,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人?生?指指点点?!!”
“我没资格?”
鼬神情冷下来,他一抬手?,橙红色的巨兽拔地而?起,在密林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,他站在树枝上,抬头望着佐助,却又像是居高?临下地俯视着他。
他就像一座无法?逾越的高?山,立在佐助身前。
“佐助,我是你哥哥,而?你杀害的是我挚爱的妻子。”
“我没资格?”
怒气再也无法?遏制,所有期待落空之后?,升腾起来的是痛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