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屁孩看光了!
连白深吸口气,一手扶额,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,最后无力地哼唧道:“你快去找点儿吃的来......”
他需要吃点东西来压惊。
从南“哦”了一声,乖巧地转身,正要走出房间,自闭的连白忽然想到昨日的鬼天气,看了一眼窗外,忙叫住从南。
从南回头:“怎么了,先生?”
连白说:“算了,你想吃什么就叫小二去买,给他些跑腿的碎银,这天气太热,你别出去了。”
从南歪了下头,忽然问出了一句不符合他性格的话:“先生,您这是在关心我吗?”
连白没察觉出不对劲,只说:“不然呢,快去吧,我有些饿了。”
从南眼角微弯,乖巧应下:“好的先生,您在这里等我,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大概是碎银的神奇魅力,小二不出一刻钟就带着香喷喷的包子和小菜回来了,从南心细,记住了连白的忌口,托小二买回来的都是连白爱吃的,这一顿饭深得连白的心意,唯一的缺陷大概是——
连白:“好清淡啊,中午来点儿辣的吧。”
从南面不改色地夹了一块清蒸排骨放在连白碗里:“不行。”
连白顿时不乐意了:“为何?”
从南指了指他的腹部,说:“等先生养好伤,想吃多少都行。”
连白气得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。
从南当着连白的面夹了一块香喷喷的虾,见连白这副样子难得起了些玩心,一本正经地说:“先生,你想吃虾吗?”
连白眼睛一亮,白灼虾还算清淡,他应该——
从南忽然撤回一只虾:“哦,我忘了,海鲜你也不能吃。”
连白:“......”
“不过您别担心,一个月之后您就能吃了。”
“......你可真贴心。”
从南微微一笑:“应该的。”
连白气得扒了几口白米饭,带着怨气滚上床抱着被子不理人了。
午休过后,连白本想继续赶路,这里离柳城不远,而且他们现在可以租马车,一天多的时间便可以回家,但从南坚决不同意。
连白想念他的小床,想念邻居家里那条大黄狗,想念巷口老头子卖的糖葫芦,试图和从南谈判:“我身体真的没事,你看咱俩现在,做什么都不方便,你还得伺候我——”
从南:“回家我也得伺候你。”
连白:“......但是在家里你可以一个人睡那~~么大的床,现在你只能和我挤在一个小小的被窝里,多不舒服啊,想必你也挺为难的哈。”
从南挑眉,其实他还挺愿意的。
见从南似乎不为所动,连白急得脸都皱起来了,这小孩年纪轻轻,意志还怪坚定,比他还老成。
从南走到床边,蹲下握着连白的手,就这么抬头看着他。温声道:“先生啊。”
连白有点生气:“嗯?”
从南总有种两人身份调换的错觉,说的话也像是在哄小孩:“先生,我昨夜出去找郎中的时候,看到附近有流浪狗,你要是喜欢,我们也可以养一只,想吃糖葫芦呢,我也可以去给你买,猫......我目前还没有看到,不过我这几天会留意,找到了我也会洗干净带回来给你,等你伤养得差不多,我们就把它们也抱回家。”
“况且这几天很热,先生您向来爱干净,赶路时出一身汗想必您也不舒服,对伤口也不利,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玩玩,顺便养伤,而且......”
从南微微抿了下唇,眼神里带着一丝渴求:“先生,我还蛮喜欢这里的,你就当陪我几天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