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。凌屿透过墨镜看着陆知齐的侧颜,嘴唇压不住的上弯。
姜如心瞥他一眼,在后面轻轻拧了他的手背。
“给我保持住受害者的表情。明明无辜受罪,反倒是笑得像个罪犯似的。”
“哦。”
凌屿借着摆弄墨镜的动作,揉了揉嘴角,衬衫袖口微微滑落,露出了手腕包扎的纱布,又引得现场粉丝一阵一阵的惊呼。
“天呐!你们看见小屿的手腕了吗?!那么厚的纱布!!楚峪可真不是人!!”
“是啊!Vince哥哥的脸色,好苍白!!他一定很辛苦吧...我哭死了...”
见粉丝真情实感地流泪三千丈,凌屿难免有些心虚,他看向姜如心,小声问:“一个马上长好了的划痕而已。是不是包得有点夸张了?”
“你越弱势,越能引起同情。我没让你瘸着腿打石膏出院,你应该知足了。”
“……”
不愧是常年参与公关的大姐头,果然对操控舆论有自己的理解和体会。
凌屿身后暗暗给她比了个大拇指。不过,在一片‘心疼哥哥’的叫嚷中,不和谐音尖锐地骤然降临。
“‘观星’就是个吃人血馒头的狗屁公司!!姓陆的,你说清楚!!是你嫁祸楚峪,因为他拒绝给你赚钱了,所以你要毁了他!你这个资本主义的走狗!!!”
一个双眼血红、衣衫褴褛的男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,他身高力壮、肌肉外露。他的手里拿着一大瓶清澈粘稠的液体,在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时,咬紧牙关,奋力一泼,对准人群中心的陆知齐扬了过去!
一股酸性刺激的味道弥散在空中,久居实验室的陆知齐立刻猜出那是什么。
“硫酸?!”
他一惊,下意识地推开身旁的人,可这也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了酸雨的范围内。他抬起手臂,扭过侧脸想要避开,可恐怕为时已晚。
在袖口被腐蚀的前一秒,陆知齐蓦地感到腰间一紧,他不受控制地双脚微微腾空,被抱着绕了半圈,被压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。
‘砰’地一声,阴影罩落,一柄黑伞撑在上空,挡住了硫酸攻势。
“没事吧?伤到没有?!”
凌屿左手撑伞,右手抚着陆知齐的侧脸,正焦急地唤他回神。
“...是稀硫酸。还好。”
陆知齐的声音微哑,额前发丝因为晃动而散落下几绺,表情一如往昔清冷淡然,只是看着稍显狼狈。在黑伞的遮掩下,凌屿替他理好碎发,用拇指抚了抚他褪色的嘴唇,无声地安慰着。
“有我在。”
身后的骚动还没有停息。
楚峪狂热的粉丝见一击没有泼中,不死心地将手里的玻璃瓶丢掷了出去。凌屿将伞塞进陆知齐的手里,自己则从伞的遮蔽下离开。
他拽下肩上的背包,潇洒地反转一圈,完美地阻断凶猛的投掷,一个、两个,玻璃碎屑撞击背包后落地,凌屿踩着碎片,信步走到那个疯狂的粉丝面前。
“凌屿,你也不是什么好...”
污言秽语还没能说完,凌屿忽然猛地出拳,正中那人的腹部。
“啊!!!”
那一击又准又狠,指节坚硬,甚至还在击中的瞬间不怀好意地转了一圈,那人疼得脸色惨白,险些以为内脏被拧碎了。
他不得不双膝颤抖着跪倒,艰难地抬头,对上了一双冷漠狠戾的眼。
“你果然...是装的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