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装无辜么。楚峪会,我当然也会。至于你...”凌屿贴近,嘲讽一声,“不明真相的小丑罢了。我只觉得你可悲。”
“啊啊啊啊啊!!!”
那人本已被保镖控制住了身体,却恼羞成怒蓦地生出一股蛮力,朝着凌屿扑了过去。
“凌屿!!”
“凌屿哥哥!!!”
退得远远的粉丝目睹这一幕,惊呼声如同海浪拍岸而来。可凌屿根本没把这困兽挣扎放在眼里,他扭住了那人的手,本可以轻轻松松将犯人制服,可不知为何,面前那张扭曲的脸忽得染上灰白,如同掉了漆的马赛克,一点点地模糊成一片汪洋。头剧烈地疼了起来,紧接着,双耳刺过一阵尖锐的嗡鸣声,所有的喧嚣仿佛都被浸在了深海里,只剩压抑着的支离语句。
忽如其来的听力丧失让他微愣,动作也因此偏了角度,那个犯人用肮脏的指甲狠狠挠破了他的手肘,几道长长的伤口,鲜血瞬间便染红了一片。
尖叫声更甚,仿佛要把天掀翻。
犯人被重新制服、粉丝也如潮水般重新涌了回来,将他簇拥在中心。明明身处嘈杂中,声音却越来越远。凌屿有些茫然地看向左右,那些人嘴型高张,发出的声音却细如蚊蝇。
直到人群被拨开,他的手腕被熟悉的掌纹裹住。
他抬头,看见了站在他半步之遥的陆知齐。那人似乎也在喊着他的名字,一声,两声,声音逐渐清晰,伴随着越来越强的人群背景音,一齐撞入耳畔。
“凌屿!!”
凌屿慢慢地弯了眼睛,朝他晃了晃手臂。
“啊,我没事。只不过我可能要重新回去包扎一下了。”
姜如心立刻取出一块干净的布,裹在伤口上,抚着他的背,将他重新带回医院,边走边低声说:“虽然说好要维持住受害者形象,但也没必要生生受这么重的伤。代价太大了。”
“是吗?做得有点过了啊。我以为这样受了伤的话,舆论会更好控制。下次我会注意的。”
凌屿故作轻松地笑了笑。
陆知齐没有说话,只是搀扶着凌屿的动作更小心了些。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袖口布料,凌屿还是感受到了那人指尖隐隐约约压着的颤。
明明被泼硫酸都没有这样惊慌失措过,只是一个小抓伤,却引得对方失了平常的稳重冷静。
凌屿不由得揶揄两句。
“你怕什么?抓的是手臂又不是脸,没毁容。你是怕观星丢了一个吸金兽,还是怕你丢了一个暖床的情人?”
“...我是怕你脑子彻底坏了,出去危害社会。”
“呵。”凌屿抬唇轻笑,附耳低语,“我今天觉得你的声音特别好听,你能不能多跟我说两句?”
凌屿的伤口被陆知齐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,引得一阵轻微刺痛。
“嘶...干嘛?”
“不想听你说疯话。快进去处理伤口。”
凌屿长长地‘哦’了一声,慢吞吞地朝着急诊处置室走。行至半途,陆知齐忽然喊住了他。
“嗯?”
凌屿回眸,略带疑问。
“包扎好以后,来停车场找我。我送你回去。”
一句半遮掩却完全藏不住的关心。
明明那人看起来那么淡然清冷,如山顶不化的冰,但眼底盈盈渡着光,仿佛冰雪融化似的暖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