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严令下去,才扼制住事态。没想到才过去几日,这就又起了暴乱。
方子建当即点了裨将带队前去处理此事,无奈道:“你做得很好。虽然一定不能放任暴乱逃兵之势,必须遏制,但杀鸡儆猴足以,过于严苛反而容易把人逼反。”
“只是,北黎人那边,今日探其口风,恐怕至少也得在十天之后,才能出兵前来。而送回去的急递,要等朝廷有所反应,也得再等个七八日。”
有将领忧道:“眼下形势如此艰难,人心浮动,这十来日,实在难等啊。”
其他将领面面相觑,皆知,恐怕是等不住。
“等不住就不等了,靠咱们自己打!”方子建亦心知肚明,看着舆图道:“但是既不能干等,也不能蒙头打,我们得先稳住军心,防止西凉人趁机突袭,再想办法去打这一场。诸位有什么想法,都可说出来,大家共议。”
大家顿时七嘴八舌,都在说怎么从周边地区筹措粮草。
唯有顾横之抱拳道:“末将愿立生死状,带队深入敌营,搜集情报,并伺机扰乱西凉大军。”
有人不解:“我们正说粮草,怎地忽然说起潜入敌后?”
顾横之解释道:“粮草要筹措,但能筹出多少?与其抠那几分口粮,不如放开手脚,化被动为主动。末将以为,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,不能久等,需得尽快探清敌情,以进行下一步行动。”
方子建说:“是这个理,再怎么省,也省不出多的来。不如把人带出去,既能探查敌情,也能以抢夺粮草为名安抚其他将士,免得大家束在军营里,惶惶不安、滋生事端。”
众将皆道有理,又因有顾横之请命在先,众将不愿意被他比下去,都请命要派出麾下部将。
方子建对他们的反应欣慰不已,但不同兵种长处不同,哪儿能真让操练军阵的步兵和骑兵们去敌后?遂陈明理由,拍板做主,从斥候营分出八支队伍,各挑数十人,自不同地点方向潜入西凉人控制的苍州北部。
或寻西凉人中军大营所在,或寻粮草辎重囤积之处,或摸排西凉军队布防,各有主要任务。必要时候,也可进行战斗拖延扰乱西凉人的行动。
任务目标简单,然而执行起来的难度众所周知,方子建对斥候营的营将说:“潜入不易,出来更难,你们要做好准备。”
其他人俱道是,不出人,也愿支援些干粮。营将则利落道:“为此战胜利,吾等自当不惜性命。但就算拿到情报,也需得有人接应才能保证传回。且分线众多,不能只设一处。”
有将领接话:“既是接应传递消息,得机变灵活,若是遇上西凉人追击,还得有一战之力,末将以为派骑兵为佳。”
“可咱们没有这么多的骑兵啊。”
大遂滩暂毁,宁西马场新建,振宣军又没有积累,无马可用,以致于骑兵稀少。仅有的骑兵乃是中军的底牌之一,不可能派出去。
方子建思虑片刻,“本帅即刻写信至佛难岭,请韩大将支援一支骑兵。他们在西,我们在东,约定好接应地点。”
再看向顾横之,带着几分迟疑道:“你们营里也是步兵居多,要不还是留着,养精蓄锐,等待之后的决战再出力气,也是一样的立功。”
后者道:“末将并非为军功,只愿早日将西凉人彻底赶出我国土。既是末将起头,就没有不去的道理。再者,末将擅长在野作战,也可随机应变,灵活策应友军。”
他意已决,一番话下来,倒叫其他将领对他改观不少。
此事便就此议定。诸人各自领命下去做事,方子建独独留下顾横之,秉退亲卫,才道:“从去岁至今整整一年有余,西凉人一直在长线作战,从婆罗山到业余山,横跨万里,粮草消耗比我们只多不少。难道他们的粮草储备就如此充沛,到现在都没有出问题?
顾横之便直言道:“末将前几日,曾派人往鸣谷走过一趟,西凉军中亦是粮草不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