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不知道?”
“该早些把他摁回甘中的。”盛环颂不喜道,“他铁了心要把您卷进去,您打算怎么办?”
“等你们那边有了眉目,我就进宫一趟吧。”崔连壁阖了阖眼,“贺今行下狱快一旬,坊间的流言都出了十几个版本,一直这么纵容着也不好,该有个了结。”
“好,我和老宋尽快。”盛环颂尽量配合他,说罢一件事,又想起自己的来意,“哦对,贺长期来了,他想见一见他的亲人,我答应让他见贺鸿锦了。”
“到底是他的血亲,能送一程就让他送程;若能就此斩断亲缘,对他和西北军未尝不是件好事。不过,最好晚些让王义先知道,这老山猫憋着一口气,知道宣京接连出大事,还不知道要怎么做文章。”崔连壁深知,王义先不是殷侯,不会恪守界限、自我约束,能干出的疯事儿可不少。
盛环颂还有一重担心,“贺鸿锦这一出事,会不会牵连到他的几个兄弟,再牵连到贺长期?”
崔连壁心下想着王义先,有些烦躁,摇着扇子随意说:“殷侯才捐躯不久,陛下也有意扶持贺长期,怎么都不会波及到他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下官尽快安排。”盛环颂得了准话,打算尽快回去告诉贺长期。
“等等。”崔连壁叫住他,问:“晏尘水怎么样了?”
盛环颂顿时面露讪笑,不好意思答话。
前日晏尘水上兵部衙门跟他对峙,结果急火攻心昏过去了,今儿中午他派人去看,人还是昏昏沉沉起不了身。
崔连壁按了按眉心,说:“到我库房挑些药材送过去,再想法子劝一劝。到底是晏永贞唯一的儿子,别他还没撒手,小的就先走了。”
盛环颂愁眉苦脸地答应了,自个儿去找管家开库房。
相府的收藏不算名贵,但胜在种类齐全,大量的药材堆放在一处,弥漫着淡淡的药香。
一小把生龙骨过了称,全数倒进药臼里,由傅景书亲自握着药杵慢慢地捣捶。
她坐在窗下,窗台上摆着窈窕舒展的兰花,若窗框中再有一轮皎洁明月,便当得是一幅月下美人捣药图。
可惜此时没有月亮,更无人有心欣赏。
哪怕是王玡天,到这里一刻钟,光看着傅景书开方抓药碾药,也有几分不解:“你一点都不着急?”
傅景书盯着药臼,目光专注,“谁能比我兄长更重要?”
王玡天心下一哂,“我可听说,贺鸿锦家都被封了,被兵部翻了个底朝天。”
“由他们去吧,事情早些了结也好。”傅景书轻描淡写道:“接任刑部尚书的人选有现成的,譬如那个姓李的侍郎,比贺鸿锦蠢些,但也更听话。倒是御史台,得花些功夫。”
王玡天没理会她的暗示,只问:“那贺今行呢?”
“陈林会解决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短暂的安静过后,王玡天试探道:“我想见一见贺今行。”
傅景书移眸向他,无声地问为什么。
王玡天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:“我又查了一遍他的户籍和履历,认为他的身份有些问题,得当面试探他一回才好确认。”
傅景书眼里闪过一丝讶异,半晌,她说:“不论结果如何,记得向我汇报。”
而后唤她来一名侍卫,吩咐对方去给陈林传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