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小力来了兴致,便现拉着郑途去找邻村的主任,“我们两个村子邻近的那片山,是都爬过了,但当时没有跨过村界,这回要不大家一起出人?再找找,这要是厂子建起来了,大家都有好处。”
说实话,水泥厂和育种基地,一开始大家还都想要育种基地的,至于说提高厂,这大家心中有数,凡是改善型而又没有明确规定数目的,那基本上就是一推再推,等待时间在十年以上,罐头厂选址也已经定了,在县城附近。二者这样比较下来,几个村主任都觉得,对水泥的需求是一过性的,过峰了也就没有了,靠着育种基地,年年丰产起码不是问题,这是长远的好处。因此他们还颇埋怨曹小力:巽山村附近有了水泥厂,哪怕是为了平衡,育种基地肯定也会被划拨到别处去,这就让他们也跟着落于被动了。
“我就说一点,兄弟们就知道了——育种基地肯定都有自己的耕地的,而且水源肥料都是优先供给,就算是村民都能接受,到了收获时节,会不会有人去偷割育种基地的庄稼,或者是去偷挖树苗的?倘自己村里出了这样的事情,咱们是不是也得跟着吃挂落?”
最后,扭转局面的还是曹小力的一句话,大家一听便知道他算是把这话给说破了——村民去偷庄稼,这怎么管?就算都修了篱笆、铁栅栏,那还能翻过去呢,育种基地的耕地越大,就越容易出这样的事情,再加上旱时争水,或者是拓荒时争地……
“小曹,你是有见地的!”
“对!以后我们都跟你干!到底是高材生,比俺们聪明!”
众人便纷纷转了脸色,夸奖起曹小力来,曹小力连忙谦让着:“快别这么说,俺要是高材生,那就去上大学了,这不是没考上大学才来当的吏目——”
说到大学,他脸上也不免有些怅惘,但很快就甩掉了这点不甘,笑着又道,“不过,大学里也学不到这些!”
“可不是?!”
“也是做了这亲民官才知道,人心散得很,想啥的都有,没个依凭,队伍是真不好带!”
“对了,小曹,倘若我们真找到粘土矿,厂址就定在了你说的那处,这水泥厂的招工名额……你怎么看,咱们该怎么开口?只要你吱声,俺们都依你的来!我们声音齐了,县里、厂里也得当真了考虑!”
“太好了!说实话,我们村里,老子说话也不怎么管用,真是愁得上牙床长燎泡,这次真要定址在我们村附近,就看我怎么炮制村里那几个大姓——老刘,你也知道的,他们亲戚也有在你们村的,就是那个牛家——”
大家面对的情况、困难,的确都颇有相似之处,此刻四五个人聚在一起,兴奋地谈论着对未来的憧憬,小小的值房被几个人的体温也蒸得暖融融的,似乎焕发出了一股崭新的活力,曹小力含笑望着几个同僚你一言我一语的,他有一种嫩芽新生的感觉,似乎身边那凝滞寒冷的冰层,在逐渐融化,线建设就像是一枚流星,正在快速接近水面,它所带来的热力与生机,已经让鱼儿摇头摆尾,前所未有地活跃了起来,感到了流星那熟悉的,温暖的,属于家乡——属于买地的气息。
“诸位老哥,我这还有个主意。”
很快,他也清了清嗓子,加入到了讨论里,“其实,又何必等水泥厂落地了再来因势利导?就是现在,我们也完全可以把线建设,水泥厂选址的事情给利用起来……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