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凇意现在又饿又渴又累又疼,他也不顾上裴渡,径直朝着餐厅走去,松开衣领,给自己倒了一杯水,快速灌入口腔,喉咙的焦渴得到缓解,他觉得舒服多了,玻璃杯与台面磕碰的声音,打扰了裴渡,他朝餐厅望来一眼,显然语气间突然有些焦急,想要挂断电话的冲动。
“外公,我下午再来看你吧。”
电话里头的老人呵呵笑了一声:“渡渡,下午早点过来。暂时就别走了,等过完年,你再回惊露,多陪外公几天。”
裴渡无奈说:“外公,我晚上陪您吃个饭,我不住您那,您那不好玩。”
老人了然地笑了一下:“你把你小伙伴带来外公瞧瞧,和他一起在外公家多待几天,不就不会无聊了吗?”
裴渡难得支支吾吾:“外公,你、你怎么知道的……”
“你一下飞机就往酒店跑,还让你大表哥帮你找人,这么大动静,我能不知道嘛。我还知道,你昨晚把人带回了公寓,你那个公寓,从来就没有外人上去过,你表哥们想去坐坐你都不肯。”
裴渡脸一热,扭身又朝着落地窗,别扭地说:“外公一定会喜欢他的。”
老人家说:“我家渡渡喜欢的,我能不喜欢嘛。那就说好了,下午带过来让我瞧瞧。”
“好的,外公。”
闻凇意坐在餐厅,微微躬身趴在桌子,打算等裴渡讲完电话一起吃饭。
裴渡讲电话声音越来越小,他也就失去了偷听的兴趣。
裴渡挂断电话,脚步声接近,俯身,歪着身子看他:“趴着干嘛?肚子饿了吧。”
“等你一起吃。”闻凇意坐直身体,眉心又是一阵紧蹙,他小声说,“有没有创口贴。”
“有啊。”裴渡停下拆外卖盒的手,先去找了医药箱,拎来,放在餐桌,看闻凇意拿了两个大号创口贴,说,“你哪受伤了。”
闻凇意取来放置一旁,摇摇头,不愿意多说。
裴渡眼睛落在他领口,忽而就明白了,他上前,趁闻凇意没注意,撩起他睡衣。
胸口红肿,微微渗着血丝。
他心虚地说:“我舔的有这么狠吗?”
闻凇意垂着眼睫,抿着唇,用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。
“先消毒再贴。”他拧开一瓶碘伏,棉签蘸取,涂在他胸口,公寓里暖气充足,乍一碰到冰凉凉的液体,闻凇意手臂就起了些颗粒,胸前也更诱人了些。
裴渡匆匆忙帮他贴上创口贴,整了整他衣服,继续拆外卖。
随后端给闻凇意一碗海鲜粥,一小盅蒸蛋,蒸蛋上还躺着三只红里透粉的大虾。
“吃完饭,跟我去见我外公吧,顺便在我外公家住几天。”
闻凇意眼也不抬说:“不去,你自己去就可以了。大过年去别人家里很不礼貌。”
裴渡捏着勺子,忍了一下,继续商量:“那我们不住,中午去,晚上吃顿饭就回。”
闻凇意吃第三口面,听到裴渡的话,放下了筷子,认真望着他说:“你不能带我回去。”
他心说,谁会把一只宠物带回家见长辈,就算心情好也不行。
裴渡有点生气了:“为什么不能,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,你跟我回家见我外公,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亲也亲了,睡也睡了,我的第一次全给了你。”
在经过那样一个混乱暧昧的夜晚,翌日再说这样引人误会的话,闻凇意愣了一下,傻傻地说:“我们什么时候睡过了,我什么时候要走了你第一次,你不要胡说八道。”
“难道不是吗?你夺走了我初吻,你还是第一个把我全身看过摸过的人,我只吻过你一个,甚至用嘴帮你解决,我什么第一次都在你身上实施,你不承认这些?除了最后一步,我们哪个步骤没做过。”
闻凇意被堵得哑口无言,半晌答不上来,哪里不对,但又无法反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