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不用你怀孕,爽完就得到一个孩子,不好吗?”燕屿背靠着鱼缸坐着,曼努埃尔趴在他身上,蝶翼懒懒地盖在身侧。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后,他的心情平和了很多,就这样懒洋洋地和燕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
“你听话一点。”燕屿知道他就是故意捣乱,无奈道。
曼努埃尔抬眸和他对视,看见了他眼里用温和包裹住的坚决。他知道那是燕屿顽固不化的身份认知,身为一个人类拥有虫族孩子,这样的身份错乱足以摧毁他所苦苦坚持的一切。
或许就该这样。要不他悄悄生下来?一个已经出生的生命总不能塞回去,到时候无论要经历怎样的心理剧痛,那个孩子又会着怎样作为一个罪状,将燕屿和人类之间划下更深的裂痕。那都无所谓,因为燕屿是个责任心强的好人,所以再怎么被这个小生命存在本身所伤害,他都会被那个小小的生命绑架的。
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成为牢不可分的利益共同体了。
而不是现在这样,无论如何亲密地贴近,内心深处永远有一道无形的墙,清晰地把他们划分为“人”和“虫”。
燕屿又从上到下、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。不徐不急,很温柔。
……来日方长,还是给他一点时间吧。还是让虫族社会来逼迫他接受这一点吧,何必我做这个恶人呢。
曼努埃尔混杂着怜爱与恶意地想。他偏着头贴在燕屿的身上,默默往水下沉了一点,下半张脸沉在水下,一张嘴就咕噜噜吐泡泡。
很显然燕屿是听不懂泡泡语的,他迟疑问:“你说什么?”
又是一串泡泡。
但随着这串泡泡而来的动作,是他的手被抓着往下滑。
燕屿坐立难安:“……你不会是想让我弄出来吧?”
水面上露出一个肯定的泡泡,又大又圆,非常饱满。
饱满得燕屿面红耳赤,觉得手指变成了火钳,正在碳堆里经受炽热的考验。紧实的碳块里只有一条窄窄的甬道,被无情地挖出最深层的汁液。
脸皮薄的年轻人脸红透了,手指也好像是今天才装的,僵硬地被另一只手当成工具使用。明明被入侵的不是他,他却在曼努埃尔愉悦的哼声中,发出了一声可怜的呜咽。
虽然不是没做过……但是这、这也太超过了吧……救命……
“应该已经没了吧?”曼努埃尔状似好奇地问。“你怎么不说话,你不是能摸到吗?还有吗?”
他故意调戏,用恍然大悟的口吻道:“啊,是不是因为在太里面了,所以摸不到?”
燕屿:……
燕屿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就上了高速,一路狂飙,他绝望道:“你能不能别说了?”
曼努埃尔心理立刻平衡了,原本被燕屿坚决的态度所产生的郁气烟消云散,甚至还有点自鸣得意。哼,我就说他一开始的调情是超常发挥,在这方面还是我技高一筹!
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得到了满足。
大蝴蝶心满意足地面朝水下趴在浴缸上,鳞翅目都不喜欢翅膀沾水,所以他们其实不怎么泡浴缸,不然为了避免背后的翅膀沾到水,他们就必须后背朝天,看起来怪像浮尸的。蝶族星球开设的游泳池内,一眼望过去简直就是一池浮尸,大家都安详地把身体浮在水面上,随着水波静静漂流,放空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