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近警视厅上层在评估我的风险,他们想要拉拢我,但是我的行事风格跟警察完全是两个极端。
加上我哥没事干给警视厅递交的精神报告,一直有所拖延。
上次炸弹虽然找到并且阻碍其爆破,但关键人物并没有抓到。
所以我找到她,抓到她,递交给上面,我就能顺理成章的让组织在警视厅的卧底给我说好话。
这一节过去了,他们暂时就动不了我,我就能顺利的发展我在警视厅的人脉。”
整体就是一个意思——我要上位!
“所以帮条子只是顺带?”
“也不算,毕竟那是我第一个朋友。”
只是朋友后面加了个利字,就变了味道。
但终归雨野初鹿是个怕麻烦的人,他应该会有更好的方法来解决,但还是亲自招惹上了麻烦。
贝尔摩德明白了。
在雨野初鹿这里,特殊就是特权,他会毫不犹豫的在选项中加入最适合他们的道路。
这种殊荣,不管是谁来了,就算是Boss来了,也会心动。
这就是为什么Boss一直宠着雨野初鹿,就算他大大咧咧的将自己想要整个组织的话放在头上,Boss也没有发作的原因。
“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?”
“等那边拆除完了,你找人帮我把她拿下。”
“我找人的意思是……由我这边出人,不告知上面吗?”
“当然。”雨野初鹿理直气壮:“反正不能让琴酒先生知道!”
大半夜的不睡觉,也不吃正餐,跑起来吃蛋糕不说,迎接了贝尔摩德,还去帮条子?
听听,这是一个合格的搭档该干的事情吗?
反正雨野初鹿会干。
但他不会摆在明面上。
偷偷的干活,打枪的不要。
“小先生还真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。”
简直跟出去疯玩之
后不敢跟家长说的乳臭未干的孩子没区别。
“你可真会说话……”雨野初鹿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说出来。
咬牙切齿的。
“宫野那边没有办法帮你研究鼓风机了,但我最近招了一批人,其中就有人会点科技。”
雨野初鹿躲在暗处观察女人的耳朵都轻轻颤了颤。
“真的?”
“骗你干什么?专门帮你找的人。”
“呜呼——”
雨野初鹿小声欢呼着。
还说不是小孩子?
只不过一点小事,就完全忘了刚才的口头上的不开心。
“上次小雪莉帮我做的鼓风机还不是完全完善的,让你的人帮我弄个更华丽的!”
“可以。”
雨野初鹿兴奋的呼吸都重了,他的眸光微亮。
“说起来,还是我更幸运一点。”
“嗯?”
“加入组织,是我最正确的一件事情。”
毕竟不会再有人,会像是组织里的人这样对待他。
“贝尔摩德。”
他们组织的犯罪顾问喊她了,声音绵软,听得贝尔摩德心情不错,她已经能想象得到雨野初鹿又会用那甜甜的嗓子,说点什么让人开心的话了。
所以贝尔摩德也好脾气的问:“怎么了?”
“你的人什么时候到位啊,这里有点冷,我想回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
通讯器那边难得迟钝了片刻,贝尔摩德最后没忍住讪笑了一声:“他们已经就位了。”
已经就位了?
雨野初鹿下意识的抬头,往高处看去,看到了那微弱的光点。
“我们开车出来,还换了车,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你的?”
还没等贝尔摩德开口,雨野初鹿说:“哇,你训练人真的有一套的,他们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随时等你派遣。”
“能不能也给我分几个这种人啊?”
贝尔摩德是上头那位宠着的女人,她的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。
但雨野初鹿身边最好不要有太多跟组织有牵扯的人。
知道他身份的越多,也就是雨野初鹿在警视厅的侦探身份的不安稳因素的越多。
“我想,可能不太行。”
“我知道,我就知道。”雨野初鹿叹了口气:“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。”
虽然贝尔摩德并不想承认这件事情,但她依旧说:“琴酒一个,抵得过我所有的属下。”
“这是当然,琴酒先生是整个日本最厉害的杀手了。”
雨野初鹿毫不客气的开口。
他的心中已经给琴酒上了一层厚厚的滤镜。
就差直接给琴酒身上渡上一层光,直接供起来了。
贝尔摩德微微的叹了口气。
她之前并未选择接手雨野初鹿的监视人,是因为她那时在国外。
那
个时候的琴酒,甚至还推脱了这件事情,并不愿意接管一个麻烦精。
现在倒是让一个被强制塞了宝贝的人,成了凡尔赛。
贝尔摩德有些不耐烦的用修长的食指敲了敲方向盘。
“行了小先生,我可不想再听你夸别人了。”贝尔摩德说:“我的人就位了,但问题是,你确定你的人可以完美拆除?”
“当然,我看上的警察,都不是池中之物。”
松田阵平的那一手拆弹技巧,放到整个爆炸科也能排到前面。
他的能力有目共睹。
“那个叫做古松的也是?”
雨野初鹿明白了,贝尔摩德就算在国外,也把他身边接近的人摸了个底朝天。
但是他也不在意。
“古松虽然在脑子和物理上都略逊一筹,但他会为人啊。”
“整个警视厅内,古松的好友是最多的,几乎每个人他都认识,并且关系都不错。”
当然,上次惹了雨野初鹿的那个警察除外。
古松热情,大胆,在危险的时候勇往直前,虽然能力不强,但胜在知道关系的亲疏远近。
雨野初鹿看人从来不会有任何的问题。
“小先生是在进入警视厅的时候就已经看好人手了?”
“对。”
“那你怎么确认他们真的会找你呢?”
“从来都不是我找人,而是他们找我。”雨野初鹿说:“主动权,只会在我手上。”
话到这里,雨野初鹿就说:“你怎么问题也这么多啊?”
他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,也就是碰到喜欢的人,遇到了可以利用的人,才会多说上几句。
但也不会多说,最多就是解释的差不多了,剩下的全靠自己悟。
“最后一个问题,我们怎么判断内部已经完成了拆除?”
“这就是最简单的事情了。”
雨野初鹿看向了那个女人。
她的表情从最开始的微笑,到后面开始浑身颤抖。
这是兴奋了。
死亡对这种人来讲是不可多得的趣事。
也就是说她的炸弹已经进入了倒计时。
滴答——
滴答——
女人的表正在转动。
随着刚才那剧烈的颤抖之后,女人不动了。
她将脑袋后面的兜帽拉起,毫不犹豫的转身。
她的乐子没有了。
这就说明:松田阵平成功了。
“可以了,让他们下手。”
——
刚脱下防护服的松田阵平就接到了来自于雨野初鹿的电话。
“嘿,朋友,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!”
他邀功的声音连电话都隔不住直直的往松田耳朵里面灌溉。
年轻活力的声音像极了刚入职的新警。
“什么?”
“先说有什么报酬。
”
这话的前提就说明雨野初鹿帮了他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。
松田阵平想了想:“答应你一个要求,
在不违纪的前提下。”
“那我可得好好想想。”
“呜呜——”
电话那头传来了奇怪的声音。
就像是有什么人被人捂住了嘴,
只能用鼻腔来发出求救的声音。
一个微妙的想法钻入了松田阵平的脑袋里:“你不会是……把嫌疑人抓起来了吧?”
“你真聪明——”
雨野初鹿乐颠颠的说:“快来快来,我在你旁边不远处的桥洞那边。”
还没等松田阵平回答,雨野初鹿就已经将电话挂断了。
嘟嘟嘟——
电话那边的盲音让松田阵平忍不住用手指按住了山根。
“松田前辈,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
风霜来临的时候,已经是半夜了。
松田阵平往雨野初鹿电话里说的位置跑去。
等到他的额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的时候,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灯光下,雨野初鹿站在那里。
今天的雨野初鹿完全穿上了一套侦探服,戴着专业的贝雷帽,半包的黑色眼镜带给了他一丝神秘感。
只不过头发有些凌乱,看起来像是行事匆匆,懒得打理,但却别有一番风味。
漂亮的像是应该呆在橱窗里的布娃娃。
“这里这里。”
布娃娃冲着他一边喊一边挥手。
松田阵平往前两步,雨野初鹿这才侧过身让松田阵平看见了他抓到的功劳。
他看向了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女人,抽了抽嘴角。
“呜呜呜呜——”
明明是看到了警察,那个在雨野初鹿话题里的爆炸犯女人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。
这个女人甚至眼中含泪,用鼻子抽泣了两下。
雨野初鹿呲了呲牙,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,恶狠狠的威胁:“别叫了,再叫我就宰了你。”
不管是绑人的技巧,还是这威胁的口吻……
不知道的还以为雨野初鹿才是危险分子。
“这就是上次在公交车里放炸弹的女人,我最近刚好在追查这件事情,她撞到枪口上来了。”
雨野初鹿耸耸肩:“她真倒霉,碰上了有异能力的我。”
“是你一个人把她制服的?”
“当然……”雨野初鹿还没说完话,就看到松田阵平的脸色差了点,话音一转:“有人帮忙。”
这个时候不能耍帅。
雨野初鹿脑袋上不安分的呆毛雷达响了,转变口吻的时候显得特别机灵。
“帮你的人呢?”
“我让他们去领报酬了,毕竟是我的保镖,这次得给他们赏金。”
保镖?
松田阵平曾经在古松的口吻里听到过这一点。
在他们第一次见到侦
探的时候,
侦探是有专车接送的,
有专属的司机,是个十足的富二代。
有司机的人家,有保镖……
好像也没什么。
松田很快的接受了这一点。
“以后遇到这种危险的人物,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,注意安全。”
好啰嗦的人!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了朋友的关系,他觉得松田阵平偶尔会对他多说两句。
“行,没问题,知道了。”
敷衍的三连套。
雨野初鹿轻车熟路。
他总是这么对付想要劝导他的任何长辈的。
挑不出错处,加上雨野初鹿长得乖巧,很轻易的就能被掀片。
看着面前的警察几乎不带犹豫的就相信了雨野初鹿的判断。
躺在地上的爆炸犯沉默了下来。
他蹲下身来,将地上的人手腕上的绳索解开。
在爆炸犯松了一口气,终于能够活动快要因为捆绑而失去血色的手腕的时候。
松田阵平送给她一个金色的镯子。
“……”
他妈的。
“怎么不主动将她交给警视厅?大功一件。”
说到这里,雨野初鹿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,轻哼了一声。
“不去,他们不信任我,我也懒得去说全靠我这种话,再说了,这件事情是为了帮你的忙,否则的话以你们的能力,也不知道要抓到什么时候去。”
雨野初鹿想了想,觉得自己这个话有歧义,又开口补充。
“哦,不是说你能力不强,但是抓人的事情,一个人强是不行的。”
雨野初鹿将绑着女人的绳子交到了松田阵平的手上:“你答应我的报酬可别忘了。”
“我说了就会做到,放心吧。”
雨野初鹿满意了,他转身,冲着松田阵平潇洒的摆了摆手:“那接下来,就交给你了。我要回去睡觉了。”
一边说要回去,嘴上却没停下。
“真是的,大半夜还得熬夜。”
为了谁熬夜,就算雨野初鹿没说,松田也清楚。
松田阵平正式也成为了雨野初鹿的笔记里‘特殊’的行列。
松田阵平抿了抿唇,最后笑了一声。
他冲着雨野初鹿的背影喊道:“要不要我送你?”
“不用,我有司机。”
来去匆匆,犯人的交接也仅仅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。
等到他走到暗处的时候,贝尔摩德靠在车旁:“怎么说?跟着我回去?”
“不了,我想回琴酒先生那边,我有点事情要跟他讨论一下。”
雨野初鹿将脑袋晃成了拨浪鼓。
“行,那我送你回去?”
“不了不了,你们见面的时候气氛总是很奇怪,我还是自己回去好了。”
雨野初鹿迈开双腿,走到一半的时候,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“对了。”
“贝尔摩德(),
”
∷[((),
偷偷的探出脑袋,看到沙发上没人才松了一口气,这才鬼鬼祟祟的往里踮起脚往里走。
在他刚到自己的小沙发的时候,身后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。
咔嚓一声。
雨野初鹿就像是被点了穴,站着动都不敢动。
琴酒那冷淡而又熟悉的声音在雨野初鹿的耳边响起。
“我听说了,你打算请贝尔摩德吃蛋糕,然后还没吃上就又去帮条子了?”
比起询问,更像是带了威胁性的审讯。
雨野初鹿被吓了一跳,就像是被戳中骨头的兔子一样猛地跳了起来。
“事从权宜!做事要做全套!”雨野初鹿回答完才抱怨道:“琴酒先生你怎么呼吸声都这么轻啊,吓我一跳。”
琴酒没回答,只是淡淡的点了打火机,火光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诡异。
“做事做全套?”琴酒缓慢的说了一声:“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,做事之前会先跟我打报告。”
雨野初鹿突然想起来了这一点,他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,紧张的开口:“我……就这一次……我下次就记住了!”
琴酒嗤笑了一声,一听就是不信。
记吃不记打的家伙。
“我立字据!”雨野初鹿跑到桌子旁边拿着笔写了一张承诺书。
他下笔很快,笔墨未干的情况下就捧到了琴酒的面前。
琴酒却连看都没看雨野初鹿的鬼画符,随手丢到了旁边:“有收获吗?”
雨野初鹿过了这一关,整个人松了下来:“当然,明天他们就会为了拉拢我,不让我真的成为密利伽罗那党,而做出努力。”
雨野初鹿没想到的是,警视厅做出的决断让他有些哭笑不得。
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收到了邀请:“庆功会?演讲?!”
虽然这代表着正式接纳他,但一个黑.手.党,要去给警察做演讲了。
讲的还是怎么寻找和对付危险分子。
“怎么了?”
“琴酒先生,我觉得我把自己作为黑.手.党的脸都丢的干干净净了……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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