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两瓶蔷薇露,谁知苏培盛却说不管是达官贵胄还是寻常百姓都一视同仁,若想买蔷薇露须排队。”
“若是等上三五日倒也无妨,可今日付钱,明年春末才能拿到蔷薇露,未免太久了些。”
甚至他还听苏培盛说若提前付钱还有赠品相送,若是觉得等待时间太长,不愿再等,也会全额退款。
不仅如此,铺子还提供专门为顾客试香的女子,为顾客推荐合适的花露不说,即便有人日日登门只看不买,铺子里从上到下所有人仍是笑脸相迎。
这样的铺子,在京城里实属于罕见,要知道像致美斋这等高档地方,若进去花费银子不多,都有可能遭人讥讽几句,甚至连百姓路过多看上几眼都要遭人驱赶的。
“哦,我知道了,王爷这是想走后门?”年珠听说这消息是又惊又喜,面上的笑容是挡都挡不住,“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,我这就差人说一声,保准明一早就有人送两瓶蔷薇露到王府。”
“我还再叫送一瓶橘子露,一瓶雪松露给您,保准德妃娘娘喜欢。”
她陪在年若兰身边这么久,还是第一次听见四爷提起德妃来,不仅她知道德妃偏心十四阿哥,甚至雍亲王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。
“珠珠,你这铺子的生意比我想象中更好。”四爷看向年珠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,道,“只是我不明白,明明铺子里无货,但你却提前将东西卖出去,那么多银子,你都用来做些什么?”
方才过来圆明园的路上,四爷粗略在脑海中算了一笔账,不算不知道,一算吓一跳,就靠着提前售卖花露香膏,年珠手上少说有三四万两银子。
别说对寻常百姓,就算对他来说,这也是一笔大数目。
年珠摸了摸鼻子,面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来:“我,我还不知道呢。”
“先前我想过买船只出海,可转而一想,一来我并无经验,二来出海风险太大,稍有不慎,就会血本无归。”
“后来我又想着将额娘送我的几个庄子扩大规模,但额娘说得对,凡事不能着急,得循序渐进,今年我已在四个庄子上试种了葡萄,若葡萄酒酿成功后,明年才能大规模种植。”
“思想来去,好像这么一大笔银子做什么都有风险,就连种花也不行,毕竟花露香膏这种东西如今虽风靡,但一瓶用完却也得花上几个月,更不必提如今京城已有脂粉铺子开始售卖蔷薇露,味道虽差上不少,但价钱也便宜许多,长久下去,我铺子的生意定会受到影响,有一个庄子种花就够了。”
顿了顿,她有些犹豫,可想着四爷与年若兰不是什么外人,便低声开口道:“所以我思来想去,这样一大笔银子还是放印子钱最合适。”
印子钱,说白了就是后世的高.利.贷。
四爷与年若兰对视了一眼,两人眼里都带着震惊,这可不是几百几千两银子,可是几万两银子啊,万一银子收不回来,那该如何是好?
四爷皱眉开口道:“珠珠,你这法子太过于冒进,且不说风险太大,这样一笔大银子,谁能用得上?”
年珠早就想过这件事,是狡黠一笑:“寻常人自是用不上这样一大笔银子,但我猜,九贝子肯定用得上。”
“寻常人可能会赖账或还不上银子,但九贝子可是皇子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区区几万两银子,想必也不会放在眼里的。”
“要是九贝子真还不上银子,这可是天大的好事,可是直接将把柄往您手上送!”
九阿哥就算有经商之才,却不过是仗着皇子身份四处敛财罢了,如今四爷在皇上跟前愈发得脸,那些朝中大员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,隐隐也有观望之势,再加上汪景祺这人胃口极大,连哄带骗哄了九阿哥不少银子,更别说远在西北的十四阿哥到处也是需要银子的地方……近来九阿哥手头可不宽裕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