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宝扇深知褚伯玉没有,若人的情意有十分,褚伯玉待她便有六分宠爱。只因褚伯玉是天子,这六分宠爱便仿佛是十分情深。这宠爱起于美色,沉浸于身子,却唯独少了几分忠诚不变。
宝扇柳眉轻弯,声音轻柔:“因为见到陛下了。”
褚伯玉眼眸微沉,随之俯身将宝扇拦腰抱起,放置在软榻上。
两人随之胡闹了一阵,宝扇柔弱地依偎在褚伯玉的胸膛,听着褚伯玉讲述他今日在朝堂上,做出了多少决断。
自从褚伯玉不顾钟太后心意,封宝扇为兰昭媛后,他便逐渐开始自己拿主张,初时有些困难。但褚伯玉久习帝王之术,脑子聪慧,过去是因为性子温吞,才犹豫不决,不敢做出决断。如今,褚伯玉逐渐适应,开始变得如鱼得水。
宝扇安静地听着,只待褚伯玉说完,用崇敬的视线仰视着褚伯玉,声音绵软轻柔:“我虽听不懂这些,但只觉得陛下英武果敢。”
褚伯玉闻言,收拢了放置在宝扇腰肢上的手臂,在宝扇发间落下一吻。
褚伯玉喜欢同宝扇说话,有时褚伯玉并不是想要旁人提出什么惊奇的法子,供他解决困惑。想办法、解难题,这事有朝堂的诸多大臣去办。褚伯玉想要的是,能有一个人静静听他讲述,自己有多么欢喜。
宝扇便是这个人。
褚伯玉无论做了多么不值一提的小事,落到宝扇耳中,都成了天大的难事,都被陛下解决了。
那张被褚伯玉亲吻的水润发颤的唇瓣,会柔声说着。
“陛下真厉害。”
“陛下真聪慧。”
“有陛下在身旁,便什么都不怕了。”
……
褚伯玉心底承认,他不像个帝王,更像个俗人,喜欢听这些甜如蜜糖的好话。而且,每每听过宝扇的话,褚伯玉次日再去朝堂,处理政事时,便越发果断。
两人温存许久,宝扇黛眉蹙起,只道:“我有一事,想求陛下。”
自从宝扇入芷兰殿后,褚伯玉便没有见到过她愁眉不展的模样,出声询问道:“何事?”
宝扇柔声开口:“陛下可知,我有一好友,名唤银花,在太后殿外当值。”
褚伯玉拢眉,思虑良久后答道:“似有印象。”
宝扇继续道:“外殿当值着实辛苦,银花年纪不大,却要在殿外忍受烈日寒风。到了冬天,冰雪吹到屋檐下,银花纵使身子发冷,为了规矩,也不能将双手放在宽袖中取暖。我思虑此事,心中不忍,请求陛下将银花调到内殿伺候。”
宝扇半点未曾提及,银花已经被钟太后调到内殿。她也并未开口,要将银花要到芷兰殿。
但褚伯玉思虑许久,他如今已经不是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的褚伯玉,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思量。一个宫女的调动,对于褚伯玉来说算不得大事。但褚伯玉看宝扇性子柔弱,连为好友求个恩典,都不敢直接开口要来,仅仅是将银花调到内殿。
宝扇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,让褚伯玉分外怜惜。褚伯玉说道:“内殿外殿,都是距芷兰殿甚远,不如直接将她调来芷兰殿,也好让你日日看见。在你眼睛底下,可就没人会欺负了她。”
宝扇声音发颤,但抱着褚伯玉手臂的柔荑微微收紧,显示出她此时的欣喜:“当真可以吗?”
褚伯玉颔首:“自然。”
大太监立即领了褚伯玉的命令,前去钟太后殿中。得知褚伯玉开口要银花这个宫女,钟太后本以为是银花计划成功,心中虽然疑惑,怎么褚伯玉如此轻易地就被迷惑了。但钟太后还是开口允诺,将银花送到了大太监面前。
直到大宫女低垂着眉眼,前来禀告:“陛下索要银花,并非是起了心思,而是将她送到芷兰殿伺候。”
钟太后此时,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她竟然被一个看似无害的昭媛愚弄了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