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德公:“我也是听朋友所说。”
燕绥摇摇手指:“就跟办案一样,凡事要讲究一个人证双全、真凭实据,若是官员们都凭自己的好恶和喜好来断罪行,那治理州郡岂不是乱套了?”
庞德公笑道:“我的确是证据,方才不过是在试探使君。”
() 他观察着燕绥,却发现对方脸上没有什么恼怒的神色。燕绥直接摊手:“随便试,我可是一个实事求是的人,凡事没有调查就没有话语权,绝不会妄下定论。”
司马徽和庞德公心下暗暗满意:“到了州府之后,我们会让朋友们将蔡瑁排除异己、蓄意打压的证据呈上。”
“可以,直接递给检查署。”燕绥拍了拍司马徽的肩:“你们也要对新生的政府部门有点信心啊,若是不行,就直接连检察署一起高了,揭穿这暗黑的官府制度。”
啊这……这位使君真是相当直接。
庞德公暗道,这样也很容易得罪人啊,怪不得有颍川朋友来他们这抱怨,在豫州待不下去了,豫州刺史冷酷残忍,一点都不尊重儒术。
豫州,是真的在凭真才实学上位吧。不管家世多好,隐居的名声多好,以及多么至纯至善,大考唯才是举。
“使君仁义爱民,豫州人多物博。您既已得民心,大势难阻,又何必在乎我们这种人的看法呢?”
“公何必妄自菲薄啊,”燕绥道:“眼下荆州百废待兴,正是用人之际,你们才华出众,若是不能为百姓做事,不但是我的损失,也是整个荆州的损失啊!”
庞德公和司马徽心下暗暗触动,正当两人在酝酿感情时,燕绥看到不远处的石碑,喜悦道:“黄月英家到了!”
脸上的情真意切一扫而空,只剩下兴奋。
司马徽:……我感觉浪费了方才的心动。
“黄月英,那是谁?”庞德公有些疑惑。
“主公,是黄承彦才对。”郭嘉纠正道。
对哦,这时候黄月英还没有表字,甚至还不知道几岁呢。燕绥拍了拍脸,转头对司马徽和庞德公说:“早就听闻诸位都是好友,还请两位先生替我美言几句啊。”
司马徽半推辞道:“黄兄时常说年纪大了,身体不太好,即使去官场也是有心无力,不如在家中养着。”
本来就更青睐请人出山教书的燕绥笑道:“这个好说,来颍川文理学院养老好了,我们那有一流的医生和调养身体的中草药及五禽戏。”
“颍川文理学院?”
“当夫子也是为社会做巨大贡献啊,教书育人、推动天下进步。”燕绥已经说得十分娴熟:“夫子可是知识的化身,是道德的典范,是人格的楷模,是学子们漫漫人生路上的明灯,奠定他们医生基础的引路人啊!”
一向情绪不外露的庞德公听到这个频频点头:“正是因此,老夫才收徒教书啊。”
“但是先生这样效率很低下啊,”郭嘉毫不客气地指出:“毕竟您一人分身乏术,但在我们学校里面,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知识储备、学习进度和兴趣去选适合的课程,将自身修习到极致。”
“报纸上的确提到过……”司马徽皱眉:“但这样的教学,岂能因材施教?而且一个教室有五六十人的话,怎么顾及到每个学生?”
“课堂测验、课后作业和批改,方式多得很。”郭嘉
道:“两位何不去豫州一观?然后在襄阳开办一所上千人的学校呢?”()
看两人已经心动,郭嘉便点到为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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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绥的心思已经扑在见黄月英身上了,心情极好地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大把糖果给村头的小孩子们,让他们带路去黄承彦家。
其中一个穿着灰扑扑衣服的小孩站出来说:“俗话说无功不受禄,您的礼物太贵重,不是小小带路就应得的,请您收回吧。”
她站起来后,其余的小孩就站在身后,没有接燕绥递过来的糖果。
身后有个小孩忍不住问:“这个东西,看起来好漂亮,小硕认识吗?”
这个带头的小女孩回头解释说:“父亲有人从颍川曾经带过来一颗,是十分珍贵的糖果。”
“小姑娘,你不会就是黄家的女儿吧?”燕绥暗道,这么巧的么。
“您找的人正是家父,”黄硕拱手道:“请跟我来。”
“这些糖果,就给小朋友分了吧。”燕绥笑道:“不过是些吃食,不用客气。”说着,将糖果递了过去:“大哥哥带了许多呢。”
司马徽远远望着,对郭嘉说:“使君,是蹲着和小孩子说话的。”
“是啊,这样才是平视,不会高高在上地对小孩子发号施令。”郭嘉浅笑道:“我们在颍川都习以为常了。”
身为争霸之主,平易近人未必是好处。然而燕绥夺荆州又太强势,让他根本说不出来这句话。
他心下暗叹:这位使君,身上真是有各种违和啊,这襄阳府衙一行,他现在倒没什么逃避的心思了。
郭嘉言笑晏晏,看向燕绥的眼神很是柔和:“所以,我们赶紧带上黄先生回去,未来惊喜多着呢。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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