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天的期待、准备,一切的心思被三番两次破坏截胡,直至付诸流水,他眼角猩红蓦然爆发。
“他妈的只是一支舞而已,你连这点念想都不留给我?!!”
杨雨果、陆哲远也来了。
舞会大厅的灯只坏了一分钟,灯亮后他们就发现露可被邱嘉泊带走不见了,他们就在山庄里找,这会找到了这里,然后发现邱嘉泊似乎被截胡了。
两人一个站在一边,都抄着口袋,脸色冷漠,没有丝毫要说和的意思,甚至还有点看好戏的感觉。
面对邱嘉泊蓬勃的怒火,封逸言毫无所动,继续面无表情地继续点烟,修长的手指非常苍白。
他抽了一口,扯了扯嘴角。
“最后一支舞?”
“对我来说才是最后一支舞。”
邱嘉泊怀疑自己听岔了,皱了皱眉:“你说什么?”
封逸言顿了顿后,才淡淡继续说:“我说,从今天开始,你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她了。”
他转过头来,微凉的双眸似笑非笑地扫向身后站在不同位置的三人:“不用再掩藏心思,也不用再偷偷摸摸制造今天这样的意外。”
“最好给我好好表现,我会在你们中挑个最爱护她的。”
大腿上被露可咬过的疤此时烙铁般作痛起来。
封逸言仰头望向星空,懒散的声音融入到夜风中,轻不可闻:“从今以后,我就只是她的兄长。”
再也不敢了。
这是从一块块噩梦拼图逐渐拼完时冒出的想法,是在帮露可挑选礼裙时就做好的决定,不会改变。
他是噩运,会给她带来不幸。
……
邱嘉泊怀着复杂的心情返回他造的黄金河,一路走来时心情很忐忑,既怕被杨雨果和陆哲远追踪,又怕露可不在那里了。
等到了那里后发现溪畔已经空无一人。
积雪在吸热融化,空气有些发冷,路灯投着清冷的白光,宽阔的溪面被月光和路灯照得波光粼粼,连鸟鸣声都没有。
她不在这里了。
邱嘉泊眼神微黯,被空落感攫住了心脏。
或许今天就该是个充满遗憾的生日。
他的运气实在不好,总是跟露可一次次错过。她或许会被杨雨果或者陆哲远率先找到,也可能被别的宾客搭讪,又或许去找封逸言了。
“咚!”
突然传来一声闷响,类似石头被砸到水里的声音。
他循着声音视线往左寻觅,有一颗大树挡在声音发出的方向。他沿着小径往前走了两步,发现那名女保镖就守在树后,见他过来看他一眼。
绕过视野盲区,他看到了露可就坐在溪水边的长凳上。
她的礼裙也湿了,正用手指拢长凳上的积雪,把雪在手掌里捏成团后就稚气地挥动胳膊,像打水漂一样将雪团扔进溪水里。
邱嘉泊痴怔地望着她,无法挪开视线。
在封逸言说出那些话后,他们三人在不可置信的狂喜之余,又冒出股说不出的愤怒。
杨雨果最先发难,压着怒火吊儿郎当地笑了笑走过来,那股混不吝的劲第一次冲向封逸言:“不是言哥,你什么意思啊?玩腻了就想把她甩了,
你把露可当什么?()”
听到这句话,原本背对着他们的封逸言蓦然回头,那股气势和冷意逼得杨雨果一顿。
“你瞎说什么,玩?我警告你把这个词咽回去。?()『来[]。看最新章节。完整章节』()”
陆哲远走上来,眼中也泛着冷意,淡淡对杨雨果说:“你误会了,阿言他可能从来没有得到过露可。”
封逸言承认了:“你说的没错,一直是我单方面喜欢她,她对我只是单纯的偶像情,或者是亲情。”
邱嘉泊默默听着,想起露可之前毫不犹豫地放弃他扑向封逸言的样子,那种发自真心的喜爱简直闪闪发光,让他这个旁观者不知道有多嫉妒,如果换作是他估计死都不肯放手,结果封逸言说不要就不要。
他实在是为露可不值,嘲讽道:“所以您是追累了不想再追了?”
陆哲远抬了抬金丝边眼镜,凉薄分析:“应该是伯父伯母反对,想要你去联姻吧?”
“你们再继续瞎猜。”
封逸言气笑了。
“看来你们是不愿意了,那行。”他甩上金属打火机的,面无表情地起身就走。
“等等!”
杨雨果急声一声大喝,声音特别响。不止是他,另外两个也被封逸言突然的反应弄得脸色微变,怕他改主意了。
封逸言没有转身。
三人不再去探究理由,能拥有露可的卑劣狂喜压倒了一切,让他们放弃再去追问探究。
再开口时他们的声音弱势了很多,最后向他确认。
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“刚刚是不是在逗我们玩?”
“你真的会放弃她?”
封逸言背对着他们,一米九的高大背影几乎要融入进夜色中,听到他们的追问只是淡淡说,“我回去了,你们把她送回风栖园。”
他们三人起先还像是被屋主塞了宝箱的海盗般将信将疑,结果封逸言真的离开了宴会,自己坐车回去了。
不管几分真几分假,在这一刻他们都决定当成真的。
无形的竞争开始了。
陆哲远从封逸言湿透的衣服上猜测露可的衣服应该也湿了,可能去了休息室换衣服,于是往休息室的近路走。
杨雨果猜测露可或许会返回舞会大厅找封琪铃和严舒禾,于是急匆匆折返回大厅。
而邱嘉泊赌露可还留在溪边,于是立刻来了这里。
结果他居然赌赢了。
邱嘉泊望着坐在溪畔的露可,唇角轻轻掀起,眸光尽是惊喜的碎光,宛如看到了午夜梦回才能看到的虚幻珍宝。
长凳上的雪被露可拢空了,她就弯腰去挖地上的积雪,随着弯腰起身,脊背蝶翼般的肩胛骨舒展又缩拢,她跟小孩似的把雪团成团后就扔到溪水里,背影透出几分孤寂和百无聊赖。
像是一只被主人解散了绳子的小狗。
一只无主小狗。
邱嘉泊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了好一会,心头岩浆般滚烫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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