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承书一手拉着门,略微错身避开,动作丝毫不显滞涩,干脆利落勾腿回击,反手手肘往黑胖子背心一捣,再次将人击倒。
“艹!”,黑胖子起来,指着晏承书的鼻子叫骂:“你敢打我!你他妈不混了吗!”
晏承书一只手抓着门把手,另一只手见招拆招,次次借力打力将人摔在地。
黑胖子摔了几次之后,就知道自己是打不过晏承书了。
他指着晏承书发了几句狠话,说完就跑,倒是能屈能伸。
晏承书站在原地没有去追,等了一会儿,察觉到没人开门出来,才松开捏着的把手。
他刚一松手,门就被狠狠打开,黎梨脸已经哭红了,闷头闷脑摔进他怀里,哇哇痛哭。
晏承书叹息,伸手揉了一把小姑娘的脑袋,将人带回房间:“没事了,我在。”
“呜呜呜晏老师……”,黎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还想拉着晏承书看他有没有受伤:“您让我出来啊!您一个人在外面,那个人好壮,您有没有受伤?”
“我没事。”,晏承书任由黎梨检查:“别担心了。”
他等黎梨平复了一点之后才问:“今天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吗?”
黎梨本来通红的脸听到这句话之后变白了些,眼神闪烁:“我……”
黎梨面色越来越白,祈求地看着晏承书:“我不是,我……”
晏承书叹息,转身帮她拧了一瓶水:“我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。我只是想跟你说,以后遇到这种事可以跟我说。如果感觉到不舒服了,不要纵容。别人不会因为你的忍让心软,只会越来越变本加厉。”
他走过去,轻轻揉了揉黎梨的头顶,试图给这个吓坏了的小姑娘一点勇气。
“晏老师……”,黎梨呜咽一声,重新捂着脸哭了出来:“他,他以前找过我,我拒绝过了……今天中午录制的时候,我收到他短信,有点害怕,就在剧组里等大家一起走……这么晚了,我以为他不会来了……”
晏承书没有说话,等黎梨哭完,将水递过去:“那就说好了,以后还有这种事,记得告诉我。”
黎梨打了个哭嗝,羞赧地接过水,小口啜着:“晏老师,您真的没事吗……我是说,他有权有势,您会不会……”
“小孩子别瞎操心。”,晏承书打断:“我有事要出去一趟,你想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吗?”
黎梨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,惊呼一声:“我是不是耽误您的事情
了!”
“那就要看你什么时候不哭鼻子了。”,晏承书揶揄道。
水灵灵的小姑娘,大剌剌地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,声音还有些沙哑,但已经恢复了元气:“我们现在就冲冲冲!”
她学晏承书的样子,找了口罩和帽子,把自己裹好,一双红兔子一样的眼睛看着晏承书:“走吧走吧!”
晏承书闷笑一声:“走。”
“晏老师咱们去哪儿啊?”,黎梨一边走一边问,阴霾消散后心情好了很多,好奇得很。
晏承书没有卖关子:“去趟药房,看看药材。”
两人聊着,走到晏承书先前见过的药房。
这个世界跟他本来的世界很接近,万幸,药材能对上。
这代表他不用自己试药,能缩短不少前期准备时间。
晏承书抓了药,让药房帮忙熬着,第二天顺路来拿。
送完黎梨,他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李洋这家伙应该还没回来,电话都没有一个,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,千万不要再自作主张给他安排什么‘惊喜’了。
之前跟张奎聊天的时候,张奎一直没跟他老实交代病情,只说自己最近胃口不好,有些老年人的病。
所以现在即便药已经准备好了,他也不能直接跟张奎说这是治胃病的药,明天还要想想说辞。
光看张奎对他的态度,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劝说张奎喝药。
等张奎意识到胃在变好的时候,他也该死了,到时候就算张奎再多问题,也问不到他头上。
晏承书找到钢笔,心情愉快,写方子的时候还顺势练起要交扫描件的硬笔书法,笔走龙蛇,几幅方子写得骨力道健,超尘脱俗。
他贴心将药方的时间顺序写着,毕竟在这个世界待不了多久,尽量将药方的各种注意事项写清楚,才是对病患最大的保障。
这些东西他暂时不会交出去,中途如果有调整的还能改,等他死后,药的事情就需要张奎自己把握了,万万出不得马虎。
收拾好桌面,晏承书对自己苍白的面色毫不自知,耽误这么久的时间没休息,原主的身体正在发出警报,只是他自己察觉不到。
洗漱一番,晏承书断电一般倒头,沉沉睡去。
过了大概十多分钟,李洋从外面摸回来,先偷偷去看了一眼睡着的晏承书,才发现他脸色有多苍白。
李洋眼神复杂,但毫不意外,沉沉叹了口气,倒回去检查了一下晏承书的药,见他今天有好好吃药之后,才退了出去。
他今天将晏承书卖了,有关生病的事情,统统卖给了张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