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续好几天,他身旁的位置都是空着的,向张章打听也是不清楚江肆去了哪。
姜酒每次去老师办公室拿试卷时,时不时能听见他们聚在一起讨论江肆的事,听说年级主任亲自给江肆父亲打了电话,但只得到了几句不痛不痒的敷衍。
姜酒试着打过江肆的电话,也是无法接通,江肆整个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因着和陈默住到一起的缘故,很自然地又恢复成一起上下学。
只不过......
陈默同桌许白屡次见到他和陈默一起学习和回家,有次凑过来问能不能跟着他们一起课后学习,姜酒想着揪出许白身后那人的事,便没有拒绝,应承了下来。
原本两人多加了许白进来,许白平时性子看着比较安静,但慢慢相处之后,发现他其实是比较慢热,熟悉之后话也逐渐变多了。
有时陈默去兼职不在时,只有他们两人在一起做作业时,许白明显要更活泼些。
“学委,这道题能帮我看下吗?”许白拿着卷子从旁边靠近过来。
姜酒不自在地往回缩了缩与许白相触的手臂,许白的身体总是冰冰凉凉的,肤色也比常人要苍白上些。
短袖校服外露出的手臂相互触碰到时,姜酒被冰得忍不住往回缩了下手。
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,离许白远了些,这才拿起笔开始给许白讲题。
许白手撑着下巴,低眉顺眼听着姜酒讲题,时不时点头示意。
姜酒的目光落在许白稍长的刘海上,忍不住问了句。“刘海有点长,不会挡眼睛影响看书吗?”
“啊?”许白愣愣地摸了下自己额前的头发,说话变得结结巴巴的,“因为...太忙,忘记剪头发了。”
“找个时间去剪头发,别影响看书。”姜酒提议。
“好...”
果然,第二天姜酒看着微低着头走进教室的许白,注意到他的头发整体都短了不少,在他经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许白像是被吓了一跳,一脸紧张地抬起头。
姜酒看着许白剪至眉上的刘海,眉眼微微往下耷拉着,一双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又黑又亮。
看起来...好像一只无辜受到惊吓的小狗一样。
“挺好看的。”姜酒夸赞了句。
许白的眼睛亮了亮,手指紧捏着书包带,低低地应了句‘嗯’,又飞快地跑开了。
张章也注意到了许白的变化,抬起手一把捞住许白的肩膀,“你搁哪剪的头发,挺不错的,也带我一个,正好我最近头发也长了。”
许白小幅度地挣扎了下,低着头一言不发。
见许白不说话,张章无趣地松开手,嘀咕句,“怎么还是跟个哑巴一样不会说话,剪了头发像个人样,不还是不会说人话。”
“要是老大在就好了,起码还能一起出去打个球。”
许白越发低下头,沉默不语地回了自己座位
。
“学委,连你也联系不到老大吗?”张章问姜酒,“老大很听你话的,你稍微哄一哄他就回来了。”
姜酒:“......”
“他没接电话。”姜酒摇了摇头。
“什么?”张章睁大眼睛,“不会吧,老大连你电话也不接?”
“完了,完了。”张章面露惊恐,“老大这回是真生气了,不然怎么可能连你的电话也不接,课也不来上。”
“都怪那个人,好端端地偏要和老大作对,要不是他,老大也不至于跟你闹别扭。”
说话的同时,陈默从外面走进教室,张章一见到陈默,立马噤声,目光恨恨地看着陈默,可惜都没注意到他,连个眼神都没有给。
“装...”张章偷偷啐了声,真他妈会装,表面装得一门心思都在学习上,背地里就是个阴暗小人。
要不是他,老大和学委又怎么会闹矛盾?
想到陈默和姜酒的成绩,说不定以后两人还会读同一所大学,岂不是更膈应人?
张章凑上前,看着正在做卷子的江肆,“学委你以后打算去哪所大学?”
姜酒想了想,“A大”
A大就在本市,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学府,离家不算远,还能经常回家看他妈妈。
“A大啊...”张章羡慕地感慨了句,A大对他而言简直遥不可及。
陈默抬眼看向姜酒,眼里有浅浅的笑意一闪而过。
注意到这一幕的张章气得咬了咬牙,“那你呢?班长打算去哪?”
“A大。”陈默淡淡地回了句。
这下张章真的气得咬紧了后槽牙,真是看不惯陈默这小子装得云淡风轻的样子,越想越气,怒火无处宣泄。
他目光一转落在许白身上,将手搭在许白肩上,“学霸的世界就是不一样,不像我们能读个普通本科就谢天谢地了。”
“你说对吧,许白,”张章看着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许白,嗤笑了声,“哦,不对,听说你家里挺有钱的。”
“要不,让你家里给学校捐栋楼?这样你也能像他们一样读个好大学了。”
姜酒蹙了蹙眉,转过头看向被张章调侃的许白,许白脸色微白,一副隐而不发的样子。
“快上课了,张章。”姜酒说道。
“哦...”张章松开手,回了自己位置,想着这几日从许白这个冤大头身上要到的钱,过了好几天奢靡生活。
心里便有点痒痒的,想着等会下课堵住许白,再从他身上要些钱出去逍遥。
反正这个冤大头有钱,又不会拒绝别人,这么有钱给他一些又何妨?